面對一個陌生人對他提出的質問,應龍真先是愣了幾秒才覺得不對勁,他怒著雙眼回瞪對他講這些莫名其妙話的人。 「我不懂,我與學長是第一次碰面,之前什麼交集都沒有,即使你從那群部下們知道了我相關訊息,但我想我從來就沒有與你們的人起過任何爭執,甚至是打上一架,你又憑什麼用指責的語氣對我說話?」應龍真是越想越不不爽,尤其對一副居高臨下教訓他的態度,他已經算是努力壓抑住性子了,否則哪還能讓人在自己面前囂張。 「我只是針對你的行為而做出提問,讓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誠心向你道歉。」說完學長真的彎下腰表示歉意,幾縷微長的黑髮也隨著動作滑落。 「至於憑什麼,也許……之後的日子,你就會明白。」 校園裡的福利社可以說是全校學生們最喜歡去的地方,通常只要一下課,不到短短三分鐘整間福利社就會被人塞得滿滿的,只要稍微慢了幾秒,想要買的東西就會被一掃而空,說是學生們為了食物而展開的大肆搶奪戰爭也不誇張。
今天卻是反常地安靜,所有學生全在外頭眼巴巴地盯著福利社內販賣的東西,但誰也不敢再往前踏一步,而這些原因就在於…… 「喂!那邊那幾個!」圍在福利社出入口的其中一名男學生面露凶狠模樣對著想要偷偷進去福利社的人怒吼。「你們找死嗎?還是眼睛瞎了?看到我們在這裡還敢靠近!」 「對…對不起!」被帶有威脅語氣的聲音一吼,又看到對方那呲牙裂嘴、彷彿要把人拆吃下肚的氣勢,嚇得那名想偷闖進去的學生跌坐在地上,嘴裡不斷道著歉,想要離開但又實在站不起來,只好靠著其他人扶起來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吵什麼呢?」福利社內傳來了詢問的男音,雖然只是聽起來沒什麼的四個字,但語句裡帶來的感覺卻又讓這些人忍不住吞嚥唾液,嚴謹以待。 「報告少爺,只是幾個人想闖進去福利社買東西,為了不讓他們打擾您購物所以我喝斥阻止了他們。」 「如果只是阻止的話又何必用凶狠的語氣?」那人輕柔又不失沉穩的聲音帶著責怪。「不管怎麼說我都佔用其他人使用福利社的權利及時間,該向他們道歉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不不不……少爺是不需要道歉……」 「你是需要道歉沒錯。」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他們,男學生額頭上的青筋明顯浮現,他的眼神幾乎要把那名沒禮貌的小鬼瞪得千瘡百孔,而那個人不痛不癢地轉了轉脖子發出『喀喀』聲,抬起自己那顆用髮膠把頭髮弄得帥氣的頭,紅眸傲氣回視,氣勢是不相上下。 「臭小子你竟敢用這種語氣說話?你知道裡面的人是哪位人物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應龍真滿臉寫著不屑。「像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公共區域封起來供自己使用的人,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位只想著自己方便的自私大人物。」 「你!沒大沒小的傢伙!」 「要打我可不會輸你!」 情緒完全被應龍真挑釁起來,男學生怒不可遏舉起拳頭就要打向應龍真,當然他也不是乖乖站著讓人打的人,應龍真緩緩蹲低身體擺出架式也準備接下這一拳。 與此同時── 「泰和!」 即將接觸的拳頭因為福利社裡的那人而硬生生打斷,雖然很不願意但男學生只能聽從命令,不悅地緩緩收回握緊的拳頭。 「就這樣沒了?」應龍真站直身體看起來一臉遺憾地摸著頭,他以為又有一場架可以打了呢。 「你不用高興太早,要不是少爺叫住我,現在還能讓你在這裡得意忘形?」林泰和啐了一聲,憤怒地瞪著不知天高地厚、實在沒有禮貌可言的臭小子,用著手指叫站在入口處的一名小弟讓出一個通道。 「講得我們沒打起來一切都要歸功於那位少爺一樣?放心吧,要是我們來一場的話,通常我都不會讓人太失望。」想當然應龍真一點都不領情對方的救命之恩,態度是如往常不當作一回事,倒是讓其他人替他捏了把冷汗。 「嘴巴是很厲害,但再怎麼厲害就只是嘴巴功夫了得的臭小子。」 「你才夠了喔?我是身上有汗味,但不至於到很臭,別一直亂叫!」臭小子臭小子的叫,當人都沒有脾氣可以讓人胡亂叫的嗎? 「我管你是香還是臭,少爺要找你就趕快給我滾進去!」林泰和不耐煩伸出手想抓住應龍真的領子直接把人拎著丟進去福利社,但應龍真怎麼可能乖巧地被人抓住? 「我有腳不用勞您大駕。」 在大家驚魂未定的情況下應龍真挺直腰桿,手插在口袋內一派悠閒自在越過守在門口的人走進去福利社。在他踏入的那一瞬間,原本一片安靜的人群也開始吱吱喳喳議論起來,直到林泰和又是大力吼了一次,才又恢復寧靜。 而走進建築物內的應龍真環顧四周,內部散發的感覺總讓他有股說不上來的奇異感?後來才想到,廢話,福利社從來都沒有空城過啊!即使沒什麼人也少說有十個人在,而且對於學生來說的購物天堂,怎麼會有完全沒有顧客的情況發生? 偶爾有例外產生就是,例如現在。 應龍真隨興地四處閒晃,沒帶著錢包、以及金主在外頭的情況下,他也沒辦法買什麼,所以也就不是很認真地看著商品。 況且他近來福利社的最終目的不是讓自己能夠購物而已。 「哦?這個飲料系列竟然出新產品?晚一點買來試試好了。」隨意瞥見一直都有在關注的飲品出了新口味的產品吸引了應龍真,在他在努力思考待會要怎麼樣敲詐蔣豐靳時,後方麵包區域緩緩走來一個人,他停在了堆放著各式各樣麵包的架子前,用著他那雙深邃沉穩的黑眸來回仔細掃視著,左耳上的銀製耳飾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似乎很認真思考到底要買什麼的好。 背對背的兩個人並沒有多的交集,空間的溫度卻感覺質逐漸降低,氣氛也緊繃起來,讓在出口處樣幫忙結帳的學生們在本來就夠緊張的情緒下,感覺自己快要結冰了…… 「如果你想吃鹹的話,肉鬆青蔥麵包就挺好吃的,學長可以試試。」 手突然地越過仍然做不出決定的人拿了口中所說的那個口味的麵包放在明顯有些愣住的他面前,應龍真首先打破了僵局,直視著從剛才就一直隱身在福利社內對外頭那群兇神惡霸發號司令的人。 如同黑洞一般的黑色眼瞳有著怎麼樣的想法與情緒沒有人知道,即使一隻眼睛掩藏在他那片瀏海下也無法遮蓋得了給予他人的壓迫感。 是天生如此,還是後天環境影響,但無論是哪一種選項,應龍真居然覺得背脊有點發涼。 當然,為了面子他沒表現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是學長,而不是跟你同輩的人?」 「衣服上都有學號,不難知道。」 「也是,我倒沒有注意到這點。」他看向左胸前繡著得學號了解地點頭。「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靠學號來知道身分的呢……」 「什麼?」 「沒什麼,學弟謝謝你的推薦,不過我也不是要買給自己吃的。」他是這麼說卻還是收了麵包,並禮貌地道謝。 「那我真是做得多餘了。」 「不,正好,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尋求建議。」 「建議?我想我應該沒什麼建議可以給學長。」應龍真覺得不可思議。 「你既然能推薦我鹹的口味,那麼想必甜的部分也能知道哪種比較好吃吧?」微微勾起薄唇,那抹看似親切的微笑,卻也包含不允許人躲避話題的強勢,學長正等待應龍真的回應。 面對這個人強制性的問答題,應龍真打從心裡覺得要回答很麻煩,但如果真的沒回覆事情應該會更難收拾,為了避開後續有可能會發生的紛爭,應龍真還是用他那顆腦袋想了想。 「受歡迎的大概就是有草莓果醬與奶油的雙層夾心麵包了吧?不只有女生會買,之前也有看到有些男生一買也是買了好幾條自己吃。」應龍真就曾經也咬了口蔣豐靳買的這個麵包,香氣濃郁的草莓醬搭配著滑順不膩的奶油,確實會讓人想回購。 「是嗎?那孩子應該也會喜歡……」他低聲喃喃自語,沒多久便拿起應龍真說的夾心麵包結帳。 而學長在說出『那孩子』三個字時,語氣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只是他自己本身都沒有察覺。 「別告訴我你要人把整座福利社圍住只是想買個麵包而已。」從一進來到與他搭話後就只見到他很單純在購物,應龍真大膽說了猜測。 「我是要其他人別太靠近我而已,畢竟我的身份會帶給靠近我的人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你看似好心的要求卻還是帶來其他人許多麻煩。」應龍真一步步逼近,眼神是直率的與對方對上,話語中更是不隱藏他現在的情緒反應,忠實地說了出來。 面對語氣咄咄逼人的他,學長也只是輕笑了一下,回望那雙來勢洶洶的紅瞳,卻是一對能將所有情緒全部吞噬殆盡的深黑。 「學弟你叫應龍真,是吧?」 「我是。」 「你似乎不訝異我知道你是誰。」 「學長你人多勢眾,加上身份又特殊,就算知道學校裡所有人的姓名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應龍真不以為然地聳肩。 「因為喜歡替人打抱不平,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第一個到最前線,漸漸成為這所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不過也因此替自己招惹了許多鬥爭。」 「學長,你把我的經歷說出來應該不單是只要證明對我的事情瞭如指掌吧?有什麼話不如就直說。」向來喜歡直來直往的應龍真對於那種不明就已的暗示覺得厭煩,乾脆把話都講開。 「學弟很聰明,我確實也不需要繼續拐彎抹角。」學長越過應龍真走向出口,側著一張無法捉摸的俊臉回望,原本消失不見的壓迫感再度籠罩應龍真,他悄悄握緊拳頭,呼吸也跟著沉重起來。「你如果是以熱血衝頭的個性去進行這些你自以為的正義行為,若是只影響自己本身還倒無所謂,你難道就不害怕......」 「這些針對你的紛亂,會去波汲你身邊的人?」 面對一個陌生人對他提出的質問,應龍真先是愣了幾秒才覺得不對勁,他怒著雙眼回瞪對他講這些莫名其妙話的人。 「我不懂,我與學長是第一次碰面,之前什麼交集都沒有,即使你從那群部下們知道了我相關訊息,但我想我從來就沒有與你們的人起過任何爭執,甚至是打上一架,你又憑什麼用指責的語氣對我說話?」應龍真是越想越不不爽,尤其對一副居高臨下教訓他的態度,他已經算是努力壓抑住性子了,否則哪還能讓人在自己面前囂張。 「我只是針對你的行為而做出提問,讓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誠心向你道歉。」說完學長真的彎下腰表示歉意,幾縷微長的黑髮也隨著動作滑落。 「至於憑什麼,也許……之後的日子,你就會明白。」 說出這句話的學長沒有解釋話中含義就離開了福利社,遠離的背影充滿令人好奇的神秘卻也沒人敢繼續挖掘,所有人只能對著背影乾瞪眼,也包括疑似被訓話的應龍真。 「什麼跟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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